梅氏振衣

※篇幅有些长，主普子独、英子独、布/伦/瑞/克&子独

※主要是些三观不正的捏他，不要在意

※所写的内容跟真实的历史出入很大，不要在意我的原创不科学角色

※这篇文只是个无头无尾的脑补，不要在意我叙述性很差

以上

欢迎吐槽

……请轻轻地吐？ 

Charpter 1

整个柏/林就像片白云。

这是句有些年头的谚语了，当路德维希还不懂事的时候，人们就是这么说。也许是在他出生之前开始，也许比夏洛腾堡宫树立前还早点儿。

这对路德维希来说是不可知的，就像他不知道基尔伯特到底和那英/国人在谈些什么。他趴在飘窗窗台上使劲地看着士兵们迈着齐整的步伐与基尔伯特一同出迎了那个人，他们说了一些话，可他听不见，他只能看到天上有一大片白云飘过在地上印出了阴影，盖住了整个柏/林，然后大人们从前门进入宫殿，任凭他怎么伸长脖子都瞧不到。他愣了一小会儿后紧穿上摆在一旁的小皮靴，站在落地衣镜前仔细拉平了坐褶的衣下摆，重新给自己打了个干净漂亮的领结花。

杉木门这时被打开了，金发姑娘见到路德维希时惊呼了一声后急忙又补上敲了敲门板，“抱歉，Reich（注：帝国），宽恕我鲁莽——我没想到您还在这。”她是弗里达·克里斯丁娜·冯·布赖恩施怀克，布/伦/瑞/克公/国，与奥/地/利是表亲，在德/意/志中对待自己很亲和的一位长辈。她一手捋过长长的侧刘海，走过少年身前温柔地抚摸了他的肩头，“日安，Reich，陛下让我将印章带过去。您今天不必去上课吗？”

“日安，女士。老师说今天取消，因为哥哥要带我上射击课。”路德维希随她的动作转过身等待了几秒钟后问，“皇帝陛下没有宣召我吗？”

“没有。”姑娘意外地看向对方，她秀丽的眉隐约皱起时像极了埃德尔斯坦先生，她挂上微笑带着哄劝的意味，“今天还不是您听政的日子，您该好好准备下午和贝什米特阁下学习。”

路德维希紧蹙起眉看着姑娘翻找书桌与抽屉的模样没说话。

窸窸窣窣地翻找了一阵无果后，弗里达才想到了什么直起身叹了口气扬声呼唤道：“Reich。”

“是，女士。”路德维希急忙应了声。

“您把印章藏起来了吗？”

路德维希犹豫了会回答：“没有，女士。”

姑娘无可奈何地走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认真地又问了句：“那么您知道印章放在哪儿吗？”

“……”这让路德维希犯难地皱起眉，他仰起头注视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弗里达紧张地回答，“作为交换您得先答应带我去听政。”

“但这不是德/意/志会议。”

“我知道！”

手掌托住他的脸侧，姑娘微笑着用拇指抹了抹少年的脸，“您可不能告诉他是我带您去。”

“是，女士。”

路德维希从裤侧兜内拿出皇室印章递过去，腼腆地红着脸小声说：“谢谢您……”

“跟我来吧，但您得听我指挥。”

“是，女士！” 

她总是那么亲和，或许是因为与兄长关系甚好的关系，对待路德维希上她总会表现出额外的耐心。弗里达拿过路德维希手中的印章轻柔地握住他的手，女性的手指柔软得像是绸布包裹着的，她拉着这个还未长大的少年向会议厅走去。

“女士，为什么哥哥不让我参加他们的秘密会晤？”在漫长的西头走向东头时路德维希忍不住抬头看向对方。

弗里达没有立马回答，她沉默了小片刻后笑着揉了揉少年的齐刘海，“因为您是基尔伯特重要的Reich，他得在您长大前保护好您。”

路德维希皱起了眉，“可我现在很安全。”

“因为您还不知道外面世界多么险恶。”

“像他们说的要把我四分五裂？”

“像他们说的那样。”

“……可他们还说哥哥要把我完全纳入他的掌控下，让我做傀儡，而不是德/意/志真正的主人。”路德维希感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倏尔攥紧了，力度大得让他几乎要吃痛地哼出来。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少年被她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巴/伐/利/亚。”

“还有呢？”

“……符/腾/堡。”

“这两个不安生的家伙——”姑娘的脸色很快又转入正常，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像是一个童话编织的世界，“您的骑士愿意为您付出一切，殿下，请不要轻信他们的话。这会伤透了基尔伯特的心。”

这会让德/意/志动荡不安。

“……是，女士。” 

到门前不远处时弗里达停下脚步，放开手宽慰地抹了抹路德维希同他兄长一样修理得干净整洁的鬓角，“您在外面听，Reich。”

“我不能进屋吗？”路德维希看向站在门前的侍卫兵，他们视线笔直地望向前方没有在意一旁的人。

“是的，答应我别闯祸。”

“好，女士，谢谢您。”

姑娘惯常地向他露出笑靥，白皙的脸颊让她的笑如此心神安宁。她比划了一声嘘音，路德维希自动退开至一边，看着她摇了摇门铃。屋内有人应声后她拉开门，优雅地提起裙衣，裙裾擦着她漂亮的鞋尖就这么晃眼间进了屋。

注视着将自己隔离在外的这道门，路德维希背手靠着墙百无聊赖地与士兵站成一条线，隐隐约约有谈话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惊喜地弯下腰拉长了脖子观察那声源的方向。好心的弗里达又在几秒后带着几分文书出来了，她没有带上门，在匆匆向少年打了个眼色后便朝着长廊另一端走去了。路德维希没有忘记朝她感激地一笑。 

“你要我背信布尔人去全面支持你，但你给我的这点小费我非常不满意。英/国人获得了世界上最大的金矿，却吝啬地把东非一块最贫瘠的沙丘丢给德/意/志，这个买卖你重新打算后再做吧！”【注：第二次英布战争，英/国政府为了抢夺南非德兰士瓦的金矿和奥兰多的钻石矿，引发了一场侵略战争，为了获得威廉二世的支持，双方密谈划分葡属东非殖民地作为回报。】

与卫兵并挨着站在门旁，路德维希紧张地听着。

“在这场战争上我耗资太多，贝什米特，我需要一个有信义的朋友让我站稳脚跟，但谁将是这不二人选呢，唯独你普/鲁/士。——哦，当然，如果这事儿不能达成的话我就必须去敲另外位故人的门了，相信他并不喜欢你的那套生存空间理论。”【注：1891年建立的泛德/意/志协会，宣传要为德/意/志拓展生存空间，矛头直指向英法。】

“别想拿你的鬼话威胁我，柯克兰。”基尔伯特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愤怒爆发出来，但他很快又被诡辩的人给打断了。

“如果我要求同德/意/志对话呢？”

“柯克兰——”

“啊……”路德维希心跳漏了半拍，他捂住自己无意识应出声的嘴，整个人僵化在原地

室内的那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想我们还有许多小细节需要再商榷，我忠实的朋友。”

这是被他们发现了吗？这太糟了，他什么也听不到了。路德维希摸着墙根望向身后笔直无遮掩的长廊，思索着该怎么撤离才能补救自己犯的低级错误。

“下次戴上你的笔，柯克兰，我需要你签字，不是来跟我斗嘴。”

基尔伯特那独特的沙哑的声线也传过来，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位男士步伐交错的脚步声在长廊内格外明显。路德维希在卫兵移开身敬礼时垫脚移到门后，睁大眼紧贴着门板，腹部使劲地收紧着，双眼望向脚底的那些大理石花纹，寄希望这能将自己多挡住一会。

“哈哈，您是个幽默的人，贝什米特——”英/国人故作亲热同普/鲁/士人并着肩伸出手，“合作愉快。” 

“……”基尔伯特却没心情同身旁的粗眉毛男人开玩笑，一对黑色皮靴出现在路德维希的视野内，少年被迫抬起头，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笔直地看向了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来……”

基尔伯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回书房去，一刻钟后我来检查你今天的学习。”

少年抿了抿嘴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想回答今天没有安排课程，可犹豫了片刻，最终双手背向身后跨立式回答：“……是。”说罢，正欲转身离开时一条胳膊拦下了他。

“太严苛地对待这位年轻绅士可不见得是好事儿，老朋友。”英/国人友好地抚摸着路德维希的肩侧，意味深长地将视线从普/鲁/士身上拉离到少年身上，他用法语这么问候着，“早上好，殿下。”

“早上好，先生。”路德维希余光瞟了眼兄长，以同样标准的法语回应道，“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谈话。”

哧的一声英/国人笑出声来，他的脸颊很瘦，鼻翼两侧的法令纹打着褶，这让他的笑容看上去不那么讨好。

“您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态度可跟某只臭脾气的公牛完全不一样，您……”

“为了防范海蛇把毒牙钉进来，皮厚一点好！”基尔伯特不快地将路德维希拽到身后，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他的额头，“还愣在这？”

路德维希捂着额感到内心有些情绪浮动着让人不舒服，闻言他低声向英/国人点了头，“抱歉，先生，失陪了。”

“请等等。”

阿瑟·柯克兰像是看不见基尔伯特那张紧绷着的脸快按捺不住情绪了，他向路德维希递过去一本书，微笑着上扬了那两道醒目的粗浓眉。“等等，小殿下。请在离开前，务必收下我这份见面礼。”

“我……”路德维希询问地看向兄长，对方那双几乎喷出火的红眼盯视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就要烧起来了。这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无法克服的畏惧束缚着他的身体，他张着口却说不出话。 

“这是约翰·斯图亚特·密尔先生撰写的《论自由》，小殿下。”英/国人的语调始终亲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年轻人热衷于吸收新知识，您一定会喜欢。”

“他只喜欢黑格尔。”普/鲁/士人臭着脸想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谈话，然而路德维希剩下的话让他不由惊诧地转过头。

“不，哥哥。”少年迎着基尔伯特地视线伸手接下了那本书，“柯克兰先生说的对，年轻人应该广泛阅读……谢谢您，先生。”

这是路德维希第一次看到兄长铁青着脸的模样，年长的普/鲁/士人一语不发地盯着他，像是要用眼神将他活剐了，他握住书本边缘烫金壳的手指都在发抖，但同样也兴奋着，对兄长的忤逆。

“哈哈哈，真是个有前途的小伙儿，贝什米特你的教育妙极了，令人钦佩——”

英/国人突兀的笑声让基尔伯特加重了难看的脸色，他刀刻的坚毅的脸侧线条快开裂地死死绷着，目光始终紧锁在少年的身上，直到背过身去，“我送柯克兰阁下去使馆休息，拿着你的礼物快回去拜读吧。”

“是，哥哥。”

“再见了，小殿下，期待我们下次见面。”英/国人向他意味深长地拉长音强调着最后一句，“这本书对人裨益无穷。”

“再见，先生，请慢走。”

路德维希始终憋屏着气息，目送两人转过回廊下楼离开后才长舒了口气，兄长那凶恶的眼神始终在他脑海里刻印着，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他越来越背离兄长给他的道路在前行，有时会让普/鲁/士人气急败坏，就像是今天，他也不明白自己叛逆的心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很多疑问从心底破土而出，他无法解答。

英/国人的笑容又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这本书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路德维希拇指摩挲着封壳站在原地沉思起来。